未醒境

【叶皓】新世界(八完结)

呼啸篇(3)

和兴欣的一路凯歌不同,呼啸的路走得磕磕绊绊,并不太被看好,就这样,呼啸与兴欣的第二次交锋到了。

赛前刘皓咬牙切齿地叮嘱赵禹哲要听指挥,面目都有些狰狞了,就是唐昊都没敢反对,他腹诽:这是多大的仇啊。

单人挑战赛大家以为唐昊还会挑战叶修,但没想到迎战叶修的竟然是刘皓。两人在刘皓选的地图中穿梭,叶修说:“蓝雨和三零一是你设计的?” 刘皓回答:“当然。怎么,怕了?”同时设下一个陷阱。叶修绕过陷阱,说:“你还有个卷轴吧,怎么不用?” 刘皓吃了一惊,强自镇定:“难道我还要告诉你什么时候用吗?” 叶修:“现在不用,以后也别用了。” 刘皓心里冷哼,手下加速,快速穿过障碍,一边注意是否有埋伏,一边不断地扔下陷阱。

观众看得头晕,两位主持人硬着头皮说:“看来刘副队虽然用的魔剑士,但也打算玩一把散人。”

刘皓有些心焦,他确实有一个针对叶修的卷轴,但必须要把叶修引到近前才可使用,而且还需要一定的吟唱时间,所以必须控制住君莫笑的行动,但叶修并没有给他这样机会。他目前还没看到叶修的影呢。

叶修:“蓝雨和三零一那两场打得不错。” 刘皓:“哼,用你说。”叶修:“小心尾巴。”刘皓一惊,以为叶修看到他了,他立刻屏息宁神,高度紧张起来。叶修:“要被雷劈了。” 刘皓才反应过来,叶修是说他得意得尾巴都翘起来了。他大怒,脑中快速闪现地图的样子,朝着叶修最可能所在的位置扑了过去。叶修:“被发现了。你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不直接过来,绕了这么多圈,你是有多不自信。” 刘皓不会傻到真的扑过去,等在那里的不会君莫笑,而是陷阱。他朝着叶修最可能去的地方追去。叶修:“你们这是用的田忌赛马的战术吗?” 刘皓又是一惊,他们赛前确实是这样安排的,但刘皓主动请缨对战叶修也未必不是没有想打败叶修的想法。而且他觉得自己有那个梦做预示,应该能避免犯梦中刘皓的错误,但是叶修的强大超出他的想象,那个梦只是让他没有死得那么莫名其妙,却丝毫帮不了其他的。刘皓心中燃起万丈怒火,不再犹豫,他判断叶修就在附近,处于卷轴的范围,他扔出卷轴,开始吟唱,读条一点点变绿,全场都屏住了呼吸。而就在读条超过80%时,君莫笑出现了,叶修操纵着君莫笑脚不沾地踩踏着山石、树枝攻击暗无天日,打断了读条。“操!”刘皓忍不住骂出声来。他觉得叶修就是故意的,让他功败垂成。实际他真是冤枉了叶修,叶修估计刘皓会使用卷轴,同时也会设下陷阱保证读条时间,刘皓选择的这个地方只有一条必经之路,叶修要是大大方方走上去,很可能会踩中陷阱,他只能潜行到路口找出一条安全的通道。叶修不打算再浪费时间躲避,应该结束了。

读条被打破,陷阱也失效了,君莫笑落了地,不甚宽敞的空地变成了一个竞技场。刘皓操纵着暗无天日毫无惧色地冲了上去。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正式比赛中以对手的身份PK,大概也是唯一的一次。刘皓抛弃一切杂念冲了上去。

下场后,唐昊拍拍刘皓的肩,说:“打得很好。” 刘皓有些恍惚,他刚刚体会到一种未有过的感觉,眼中除了荣耀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不想,自己与暗无天日仿佛融成了一体。他有些出神地想:这就是叶修常说的专注吗?唐昊有些担心刘皓是不是受刺激了,悄悄地问:“你没事吧?其实我和叶修打完之后也挺受刺激的。” 刘皓回过神来,看到唐昊有些笨拙地安慰自己,不禁笑了,说:“没事,确实挺刺激的。不过老子也不是白挨打的,团体赛见。” 唐昊看刘皓那咬牙切齿的表情,知道这是恢复正常了。

接下来的个人挑战赛,呼啸以4:6暂时落后,但这个成绩比上一场1:9要好太多了。

半场休息时,兴欣决定上场阵容,大家一致要求叶修不要上场。叶修有些不放心,反复叮嘱:“小心一点,注意配合。”包子大大咧咧地说:“放心吧,我们可不是呼啸那群散沙。”苏沐橙点头,说:“嗯,我们做了两手准备。” 叶修看了一下阵容,如果以呼啸的新打法,把团体赛变成同时进行的单人PK战,呼啸也不会占便宜,但是他心里却罕见的有些不安。魏琛在一边笑嘻嘻地说:“总得放手让孩子们自己去闯嘛。” 叶修释然,输赢都是必须经历的,

团体赛开始。李艺博说:“呼啸是否还会延用他们的新打法?兴欣面对呼啸的新打法,会如何破解,让我们拭目以待。”

一开始,兴欣就严阵以待,他们牢记团体配合,并不打算给呼啸将他们分割开单个击破的机会。呼啸动了,并不是各奔目标,而是魔剑士开道,气功师、盗贼在左右,元素法师断后。他们是五个人一起行动,目标是罗辑。这是兴欣万万没想到的,但刘皓却看出罗辑的价值,他最厉害的不是操作,而是计算,罗辑也许就是下一个喻文州,所以刘皓把目标定在罗辑身上。罗辑已经召唤出死亡骑士,但死亡骑士行动迟缓,完全挡不住呼啸的速度,刘皓打得就是一个出其不意,他让牧师作第六人,先组织对兴欣治疗的佯攻,当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后,立刻转了方向。呼啸的输出核心是唐昊与赵禹哲,当其他人想回头救罗辑时,却被刘皓带着林枫与郭阳挡在外围,电光火石之间,罗辑的血条不断减少,安文逸的治疗被屡屡打断,苏沐橙想在远处进行掩护却又被潜行而来的林枫缠住。在唐昊与赵禹哲的夹击下,罗辑没有丝毫还手的能力,毫无悬念的倒地。

这一波操作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叶修和魏琛的脸色也变得正经起来。魏琛咂舌:“这阵势,就是我们上也难抵挡啊。” 叶修点头,说:“除了用技术进行绝对压制外没有别的办法。” 魏琛:“这是那个副队指挥的吧,还真有些眼光。” 叶修眼中透出几分赞许,刘皓成长起来了。他淡淡说:“这个战术也是有致命缺陷的。” 魏琛叹气:“可是用在现在的兴欣身上正好。”战场上相当于是被分为两个部分,呼啸2打1和3打4,3打4的部分足以拖住其余四人,而2打1则毫无悬念会在最短时间内取胜。但是如果2打1的部分拖得太久,那3打4就可能被反杀。而此时呼啸与兴欣阵容却恰恰能让刘皓三人支持到唐昊与赵禹哲打倒罗辑。

罗辑一倒,刘皓立刻下命令:“退。队长和牧师交换。”阮永彬上场,替其余四人加血,然后又与唐昊交换。

大家都以为呼啸要用拖延战术了,如果能一直到比赛结束他们一个人都未死,就那是胜了。但兴欣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而呼啸似乎也没打算这么取得胜利,他们下一个目标显而易见的是对方的牧师。而且呼啸一直在使用援助战法,治疗时不时会交换上来进行治疗,形成了六打五的局面。唐昊与赵禹哲的配合虽离默契还有一段距离,但基本熟练了,他们两人对兴欣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苏沐橙很快调整战术,下达了命令:“先打暗无天日。”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刘皓是呼啸的指挥,刘皓如果不在,呼啸的配合就会散掉,即使不能打掉暗无天日,也可以打破呼啸进攻的节奏。叶修看到场上的战术调整后,沉吟了一下,说:“输了。”魏琛一愣,问:“哪里不对了?” 叶修苦笑:“沐橙找错人了。” 魏琛疑惑:“刘皓不是指挥吗?” 叶修摇头,说:“刘皓性情多疑,指挥更为细腻,有时因想得过多而显得犹豫,但现在的打法变得迅速果断却粗糙了很多,如果不是唐昊和赵禹哲技术过硬,现在呼啸就危险了。所以现在的指挥不是刘皓,是唐昊。”又是心理盲区,魏琛叹息,不愧是叶修教出来的。

接下来果然如叶修所料。兴欣集中火力打击暗无天日,但是刘皓不是罗辑,魔剑士本来就是近身输出职业,刘皓的PK的技术远胜罗辑,兴欣反而被刘皓带着林枫与郭阳缠住了,露出了空档,唐昊与赵禹哲抓住机会将小手冰凉给分割了出来。罗辑那一幕再次上演。苏沐橙发现自己判断失误,而且低估了刘皓,干脆地指挥撤退防守,所幸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呼啸未能再拿下兴欣一人,甚至还因为冒进,赵禹哲差点被围杀。

从整体分数上来看,呼啸以一分之差惜败。但这个结果也足够令人震惊。最后李艺博只能表示:呼啸的打法变化莫测。叶修却知道,这个打法是专为兴欣设计的,完全利用了兴欣对呼啸的旧时印象,甚至是含而不露的轻视。

刘皓下场时,似乎有什么从心底里消失了,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他情不自禁地想:消失的是梦中刘皓的不甘吗?一切真的朝不一样的方向发展了。

呼啸虽然输了,却在团体赛上胜得光彩,呼啸的粉丝差点掀翻了体育场。呼啸的新闻官也满面春风,生怕唐昊不肯出席记者会,连哄带劝地让唐昊上台。唐昊却转头看刘皓,刘皓有些恍忽,摇头说:“我有些累了,队长,还是你受累接受采访吧。”唐昊皱了皱眉,说:“没道理不好的时候你来,好的时候我来。” 刘皓微微愣了一下,之前他来找唐昊只是受到梦的影响,其实对唐昊这个人并没有真正的了解,更谈不上接受,在心里,仍是防备着的。但此时,他真的有种把唐昊当朋友的感觉,不再是他达成自己目的的工具。刘皓笑了,说:“无所谓的,何况一会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比参加记者会重要的多。” 唐昊还想说什么,刘皓不由分说把他推向发言区。新闻官对刘皓挑了挑拇指,表示赞许。

刘皓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唐昊身上,开始在人群中搜索叶修。叶修和魏琛站在不远的地方,等着被采访,虽然兴欣赢了,可是不比输了好多少,甚至更难堪,所以叶修亲自接受采访。刘皓看到叶修时,心里不仅有些冒酸水,当初好与不好都是他一个人抗,叶修从来没有帮过他。想到这,他又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眼唐昊,想:老子现在也是有靠山的人了。这么想,刘皓心里舒服了不少。他转过头,再次看向叶修,叶修也发现了他,笑盈盈地回望。刘皓把自己藏在郭阳身后,趁别人不注意,对叶修做了几个夸张的口型:“季后赛见。” 叶修看着刘皓得意的样子,心情居然轻松了不少,也回复几个口型:“小心尾巴。”刘皓品了出来,知道是叶修在讽刺他得意的尾巴都翘起来了,心中大怒:你才有尾巴,你全家都有尾巴。他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遂伸出手,对着叶修比了个中指。叶修实在忍不住了,趴在魏琛肩头笑了起来。魏琛有些无奈:“你们幼稚不?” 叶修强忍住笑,反问:“不可爱吗?” 魏琛被叶修的用词恶心到了,他打了个机灵,却灵光一闪,H市—嘉世—利群、W市—雷霆—黄鹤楼、N市—呼啸—南京,他的三观仿佛碎了一地,他一直觉得没什么事能让他老人家震惊了,但此时连兴欣的失败都被他抛在了脑后。魏琛结结巴巴地问:“那个总给你寄烟的,不会,不会就是刘皓吧。” 叶修站好,低声说:“是啊,吸了他那么多烟,还不对人家客气点?” 魏琛无语,对刘皓最不客气的是你叶不羞吧。

台上记者纷纷提问,唐昊却经常选择性失聪,直到新闻官不得已地捅捅他,唐昊才挑了一个问题回答。一个记者问:“请问唐队长,如何评价呼啸这几场不同的打法?呼啸会一直这样换打法,还是会形成相对固定的组合?” 唐昊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慢吞吞回答:“嗯,风格多样。”记者们面面相觑,这就没了?没了?唐昊有回答什么吗?呼啸的新闻官觉得自己快要秃了,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刘皓,却发现刘皓正对叶修悄悄的比中指,有没有一个靠谱一点的啊。唐昊也发现了刘皓的小动作,他相信刘皓说的有更重要的事并不是推托,比起记者会,怼叶修更重要。“幼稚!”唐昊这样评价。

刘皓自以为做了隐蔽,却没想到还是被粉丝给拍了下来,并发在微博上。兴欣和叶修的粉丝组团谴责、谩骂。当事双方开始并没有理会,这种事多了去了,可是不知是谁有心把当年嘉世的事也扯了进来,风向开始变得不利于刘皓。叶修在一次赛后接受采访时,有记者问到这个问题。叶修笑眯眯地回答:“男人之间时不时会开一些带颜色的玩笑,少儿不宜,好孩子不要学哈。至于刘副队嘛,也属于少儿不宜范畴里的。”这是叶修在公开场合第一次明确维护刘皓。而当刘皓被问及此事时,刘皓冷着脸回答:“我错了,我应该在没人的时候做。”记者们觉得刘皓怕是被唐昊带歪了。几年后,再有人想起这段插曲时,才发觉,这明明是人家打情骂俏,他们这些吃瓜群众却当了真。

 

呼啸踉踉跄跄地进了季后赛,虽然没有开始预期的好,但是已经可以给粉丝交一份合格的试卷了。

在季后赛中,呼啸并没有机会与兴欣进行第三次交锋,不够稳定与熟练的配合还是他们致命的缺陷,叶修的评论是:“需要整体的呼啸。”

最后的结果与梦中无二,叶修以联盟第一高龄复出职业圈,以三十七连胜,在事隔七年之后夺得了职业生涯中第四个冠军。虽然此情此景刘皓已经在梦中见过,但当他身临现场时,仍忍不住泪流满面,像所有人一样,除了用嘶喊外,不知道有什么样的行动表示自己的激动。当叶修的APM值出来时,所有的人都震惊了,这是人能达到的程度吗?在呼啸的训练室里,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种叫敬畏的情感弥漫开来。唐昊深深呼吸了一口,说:“我们还是太浅薄了。”赵禹哲早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从决赛结束那天,他就像失了魂一样。叶修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让他们从心底里对这个游戏,对叶修本人重新审视,重新定位。

刘皓却没有心思开总结会,在梦中,总决赛结束的第四天,兴欣召开新闻会,以官方的名义宣布叶修退役。刘皓一想到叶修要退役心里就茫然无措,像是被挖去了一块,空荡荡的,索性提前请假回了H市。他抱着侥幸的心理想:很多事都和梦中不一样了,也许这次叶修还想再打几年呢。

但是第四天如约而至,在兴欣的记者会上,陈果以官方的身份宣布叶修退役。刘皓最后的希望也被打破。这一天他喝了不少酒,晕晕乎乎很早就上床睡觉。他似乎做了一个梦,醒来时满脸泪痕,可是梦的内容却一点也记不得了。无可排解的烦闷缠着刘皓,让他坐立不安。他去洗了把脸,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靠!”刘皓郁闷的骂了一句,平时也没少吸二手烟,怎么轮到自己抽烟时还会被呛到呢。“该死的叶不差,万人烦的老怪物。” 刘皓一边压下马桶将烟冲走,一边恶狠狠地骂。他看了一下手机,还不到11点,咬咬牙,他换上衣服,冲向兴欣。刘皓的这套小公寓也在上林苑中,这还得感谢刘妈妈的爱子之心,当初刘皓执意来当职业选手,刘妈妈拧不过他,又怕他将来一事无成,所以提前在嘉世附近买了一套二居室的公寓,既可让刘皓平时休息用,也当成是一种投资。

刘皓跑到兴欣的外边,止住了脚步,刚刚他头脑发热,想直接冲过来找叶修,可是现在人在不在这都不知道呢,就算在这,他直接进去找,也丢不起这人啊。

刘皓先在QQ上问:“叶哥,在兴欣吗?”等了几秒,又觉得这样问不知道叶修什么时候能看到,就打算直接打电话。叶修的回复在此时到了:“在。”

刘皓:“我在兴欣对面的花园里,我现在想见你,有话和你说。” 刘皓毫不犹豫地发出有点命令意味的信息。

叶修在宣布退役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还有一些事情得处理,而且他也想见见刘皓,但刘皓在呼啸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他想那就等回B市安定后再找机会,先在网上告个别。没想到刘皓居然自己找过来了,隔着屏幕,叶修都能感觉到刘皓的焦躁。他没有丝毫迟疑,说:“我马上到。”他与魏琛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在兴欣对面的花园里,刘皓正在转圈,看到叶修来了,他几乎是扑了上去。叶修带着刘皓找了一个长椅坐下。刘皓没有任何铺垫地问:“你能不退役吗?反正你还要回来参加世邀赛,干嘛还要折腾呢。” 叶修还没解释,刘皓又说:“就算退役了,你也可以留在兴欣啊,当顾问,当教练,甚至去联盟。你要是肯去,联盟肯定得把你供起来。”面对刘皓连珠炮似的话,叶修只是笑笑,等刘皓稍稍冷静下来,才平静地问:“刘皓,你还在害怕那个梦吗?” 刘皓张了张嘴,半晌才艰难地问:“你弟弟有女朋友吗?” 叶修哑然失笑,说:“刘皓,你还在把那个梦当成预言吗?就算是我不退役,留在兴欣,或者是去了联盟,难道叶秋结婚时,我还能不回去?你到底在怕什么?”

刘皓看着叶修失语,除了怕那个梦中的结局外,他还不想让叶修离开,虽然之前他们敌对 ,后来又不在一个战队,变成了对手,可是只要还在荣耀中,刘皓就觉得叶修一直在自己身边。恍然中,他想起梦中刘皓最后绝望的哭喊:“你怎么不早点死。”是啊,如果梦中叶修早点死,死在第四赛季之前,刘皓就不会一见杨过误终身;如果死在第七赛季之前,就不会发生刘皓排挤叶修的事,如果死在第十赛季前,刘皓就不会惨败,声名狼藉;如果死在第十赛季后,刘皓就不会爱上叶修,最后如此绝望。

刘皓虚弱地说:“我不想你离开。我想你一直都在。”大概是夜色太撩人,又或是刘皓的情太灼人,叶修鬼使神差地轻轻亲了过去。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如果不仔细感受,都会错过。刘皓愣了不到一秒,就抱住叶修,追着亲了上去。叶修回抱刘皓,慢慢加深这个吻。

过了良久,两人才慢慢分开,叶修轻轻说:“别怕,我一直都在。”会一直在,一直陪着你,一起白头,最后送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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